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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吃了這東西,世間便沒有不敢做的事

夢想島中文    某不科學的諜影重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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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夏崇明笑過之后,二人幾乎是同時將煙頭摜在煙灰缸內,夏崇明隨即示意給皮煙羅拿來一套衣服,然后走到門口說:

  “我在門外等著皮先生。”

  說罷,走出門去,讓皮煙羅換衣服。

  透過閉路監視器看著這一切,超凡事務部的頭頭顧倫臉上露出一絲迷茫,他側過頭去,看著顧沁園,疑惑的問:

  “他倆是怎么談妥的,抽了兩根煙就沒事了?戰略伙伴關系?什么意思?”

  “小家伙,你啊,專注于超凡太多了,”顧沁園拍了拍顧倫的肩膀,“都有點脫離生活了,太年輕,太嫩…..”

  “我就是負責超凡事物的,專注點有什么不對…..”顧倫嘟囔著,就要跟著顧沁園一起離開了監控室。

  不過就在離開前的一瞬間,顧倫忽然注意到了屏幕的異常,他猛然回身,趴在屏幕前面,仔細地盯著光學和靈子兩個監視器的屏幕,眉頭堆起然后又舒展開來,他指著屏幕問顧沁園:

  “首席,你看,那種奇怪的干擾,是不是散去了一點。”

  顧沁園聞言回頭,盯著屏幕看了一會之后,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:

  “真的,清晰了一些,看著不再完全像一團煙霧了,難道,他在無意識的制造出這種干擾…..這東西,和他的敵意有關么….我回實驗室一趟!”

  說罷,在顧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,顧沁園一騎絕塵的沖出監控室,消失在走廊的盡頭。

  房間內,皮煙羅拿著那套深綠色的衣服,神色復雜,長嘆了口氣,他伸出手,輕輕的撫摸著那陌生的面料,劃過那陌生的徽章,最終停留在那閃亮的扣子上。

  這套衣服那大大的金屬扣子磨得閃閃發亮,能照出人的倒影來,恍惚之間,那上面倒映出的,是一個不是他現在的樣子,是記憶中那個不可磨滅的自己,眼前閃過在記憶中埋藏了快三十年,在夜晚入睡的時候也不大敢去夢的制服和旗幟,皮煙羅臉上閃過一絲溫柔,仿佛臉上鋼鐵一樣的肉一瞬間都融化了,變得猶如春水。

  不過,下一刻,那被記憶的春風吹動的春水,瞬間又變成了堅冰和鋼鐵,他快速的穿上衣服,推門走了出去。

  看到皮煙羅的瞬間,夏崇明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感,他覺得欣慰又覺得頭疼。

  欣慰,是因為眼前這人似乎終于決定在他面前撤下那種遮蔽一切的偽裝了,穿上國防軍常服以后,之前那種不顯山不顯水的刻意遮蔽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夏崇明在自己的下屬身上經常能看到的氣質:那整個人,看起來就像是一桿老槍,雖然到處都是風霜與鮮血的斑駁,乍看上去如同蒙塵之珠,但是如果有人用帶有敵意的目光看去的話,那桿槍立刻就會轉過來,對方看到的就是寒光閃閃的槍口。

  頭疼,是因為這桿老槍的槍口雖然歪了一下,沒有直直的指向他了,但是,槍口滲出來的寒光,他還是能感覺到的---這樣的人不完全是盟友的時候,是真的頭疼。

  不過,夏崇明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,對方道行雖高,但是他還是有信心接招,快速整理了心情,夏崇明抬手示意:

  “皮先生,這邊請。”

  “您請。”皮煙羅同樣側過身子,禮貌的微微躬身。

  兩人隨即緩步走向吃飯的場所---夏崇明在這個秘密設施內的辦公室,兩者白熾燈的走廊內,兩人的腳步聲之間,夏崇明率先打破了沉默:

  “共和國有三十四個行省,皮先生為何偏偏點了龍翼省的菜肴啊,我記得,你應該沒去過那里才對?”

  “家旁邊就有一對龍翼省的夫妻開的館子,偶爾去吃,便也喜歡上了。”

  皮煙羅淡淡的回答,擋掉了夏崇明的又一次試探,他知道,對方這是在旁敲側擊的試圖探尋他故鄉世界的信息,他自然不會說實話。

  共和國34大行省,龍翼行省是大省之一,以在嚴冬之中抗拒寒霜的龍炎之花為省花,民風講忠義,尚武,自強,特色菜肴也反應出了龍翼省悍勇的民風---講究刀工,突出酸辣,特別是辣,極致的辣。

  共和國內三個做菜講究吃辣的行省,一個是吃飯不怕辣的魚龍行省,一個是吃食辣不怕的赤龍行省,還有一個就是做飯的時候就怕不辣的龍翼行省了。

  皮煙羅喜歡龍翼省的菜,他不會告訴夏崇明真正的原因,因為這個省份的菜,最能讓他想起過去的歲月---他的老上級,在招待他的時候,總會吩咐警衛員去干炕幾根辣椒,然后干炕辣椒就著辛辣的自釀土酒,和他一起吃的滿頭大汗。

  他老人家說過咧,吃了這辣椒,便再沒有不敢做的事,這辣椒是我從老家自帶種子自帶土中的,地道的很,吃,都吃,吃完了咱們繼續干……

  對過去的回憶,在辦公室的門推開的那一剎那戛然而止,首先進入皮煙羅視野的,是那簡樸的辦公桌后面的一副大字:

犧牲在我,山河無恙  八個大字,筆走龍蛇,金戈鐵馬,配合著那一墻面的刀劍qiang支,墻角養花的炮彈殼和用彈藥箱打的家具,一股肅殺之氣迎面撲來,若是骨頭有些發軟,可能進了這房間,腿就要發發抖。但是皮煙羅進來之后,只覺得一陣舒坦,那感覺就好像回家洗了個熱水澡一樣。

  他來到異世界前的后半生雖然行走于陰影之中,但是卻也和那些從平民中選拔出的同行不大一樣。他出身行伍,雖然后來的訓練洗掉了那毛孔中滲出的硝煙和血氣,但是有些東西就如同那扎進他PG蛋子里的彈片一樣,已經被血跡斑斑的戰場鐵錘捶打進了靈魂里,是洗不掉了。

  現在一走進這一開門迎面就是一股鐵和血味道的房間,真是如久旱逢雨,舒服的很。

  皮煙羅心中,對他剛才做出的某些判斷的正確性,又堅定了幾分。

  他這么想,夏崇明也把他面部的一些細微變化看在眼里,心說在辦公室招待這位真是個正確的決定---那一瞬間的舒適表情,讓夏崇明確信了皮煙羅跟他的出身背景應該是差不多,而和這樣的人打交道,他擅長。

  兩人落座,辦公室的門打開,一名穿著國防軍制服的軍人走了進來,端著一個大盤子---全是食堂的廚子用最快速度做出的龍翼省特色菜,這些菜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,只不過裝菜的不是人族特色的精美器皿,而是六個大大的金屬盒子。

  那是國防軍的制式飯盒。

  以和飯店服務員那輕拿輕放不一樣的力道,將一個個飯盒砰砰的放在桌子上,年輕的戰士目不斜視的敬禮:

  “報告,菜齊了。”

  聲音洪亮的讓鐵盤上的勺子都震了震。

  “辛苦你了,下去吧。”夏崇明抬手回禮。

  年輕的戰士退出去后,夏崇明手轉了個圈,指向桌子上的一個盒子,那里面的菜青紅相間,煞是好看:

  “君子菜炒火龍果,皮先生嘗嘗?”

  聽到這話,皮煙羅覺得有點繃不住,差點沒笑出來,原因無他,就是火龍果這個稱呼。

  君子菜他無所謂,不過,在他的記憶中,故鄉的火龍果是一種圓滾滾的,里面是紫色果肉的水果,而這里的火龍果么…..實際上指的是他記憶中紅彤彤的辣椒。

  不過,他沒笑,將故鄉的記憶塞回心底,他拿起餐具,夾了點菜放進嘴里,舒坦的瞇起了眼睛---又苦又辣,好吃。

  很多人會覺得君子菜的苦味和辣味炒在一起很難接受,但是皮煙羅確實好這一口,這味道總會讓他想起故鄉一種叫折耳根的野菜,那東西吃起來如同鐵銹上頭,很多人光是聞味道就會想吐,皮煙羅最初硬著頭皮陪同他的老上級吃,到了后來,卻吃上了癮,就如同眼前這又苦又辣的菜肴一樣。

  看著皮煙羅吃的享受,夏崇明也覺得高興,人族有句古話,叫吃在一個碗里,Niao到一個壺里,便是過到一起去,雙方這飯能吃到一起去,接下來很多話就更好談了。

  想到這,夏崇明也笑瞇瞇的夾了口菜,然后拿起手邊的水壺,給皮煙羅到了杯白開水,道完水后,夏崇明慢慢悠悠的開了口:

  “我看皮先生,是有些話不問不快,那不妨問問看,問完以后,我再給皮先生解釋為什么你如此重要,為什么和我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
  皮煙羅聽聞,放下手中的餐具,看了看夏崇明:

  “真是,這事兒略微一上頭,就瞞不過你,既然夏先生如此好意,我就不客氣了,你能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,為什么,我突然不覺得那么餓了。”

  這問題確實在皮煙羅咽下第一口菜之后,就涌了上來---來到這世界這么些年,他習慣了靠意志壓制他那可怕的食欲,但是剛才咽下第一口菜之后,他居然沒有感覺到那股可怕的吞噬欲望了,這讓他很奇怪,然后或許是因為放松了一些,表情管理有點不到位,讓夏崇明看了出來。

  “皮先生的,父親,我這么說可以吧,”夏崇明停了一下,看到皮煙羅沒有反對以后,繼續說了下去,“他是現任貔貅力量的兩位掌管者之一,貔貅的力量注視著皮先生,除了驅散膽敢窺視皮先生的邪祟之外,還有個副作用。”

  “貔貅聚財,但是并不是貪吃食物,難道是武圣太公的傳說加持?”

  “雖然武圣太公的傳說中貔貅確實食量巨大,但是,并不是,”夏崇明笑著搖了搖頭,“這是貔貅聚財的能力給未經訓練的人帶來的一種錯覺。”

  “錯覺,”皮煙羅反應很快,“你是說,我的意識將聚集財富的欲望,錯誤的解讀成了食欲?”

  “皮先生很聰明,正是這樣,經過訓練的超凡者能夠訓練自己的意識去理解這種欲望,便不會有這種錯覺,不過皮先生一定會覺得為什么你沒經過訓練,那種暴食的錯覺會突然消失,答案是因為皮先生不久之前,剛剛完成了一次貔貅賜福。”

  “你是說……..”

  “是的,”面對皮煙羅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,夏崇明點了點頭,“那位地精,你將多年積累的財運都賜福了出去,這是持有貔貅之力的人的職責,如果不完成的話,會有很大的副作用,用掉了,副作用也就沒了。”

  “副作用?”

  “呃,皮先生的超凡知識似乎…….,”夏崇明困惑了一下,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開始解釋,“生靈對于財富的追求是天生,這無可厚非,但是對應財富的渴望有兩種,適度的和過分的,會回應過度貪婪者的一般是邪神,一般來說的認知是只有邪神才有副作用,比如說拿了錢但是靈魂被獻祭或者家人死于非命什么的,但是實際上,對于正道之人的財富渴望進行回應的貔貅之力,也是有副作用的。”

  “說來聽聽。”

  “正當的財富渴望有很多種,比如說誠實肯干,辛苦勞作,但是勞動所得卻被克扣,這時候勞動者就會渴望自己那份應得的財富,又比如為國勞苦半生,老年卻無錢治病,這時候渴望財富,渴望的其實便不是錢,而是去填滿那些名為治療者,實為貪婪惡徒欲望溝壑的手段….這些渴望,與其說是對財富的渴望,不如說是對世間正義的渴望。”

  “正義…….”

  “是的,”夏崇明看著沉思的皮煙羅,繼續解釋,“為眾人抱薪,便不該死于風雪,魔法或者說神力,這種超乎世界常理的力量,正是因為世界的不合理而降臨---為了讓世界不走上邪惡與墮落的路途,這才是人類信奉的魔法與神明的真諦。

  “因為世間的不合理而誕生的力量……..”

  “是的,貔貅的力量也是如此---貔貅的執行者,它們的力之使徒,從向邪神祈禱不義之財的貪婪之人那里爭奪財富的因果,然后將它們還給應得的勞動人民,這是他們的職責。”

  “所以,當不完成職責的時候,就會被提醒,原來我那可怕的食欲,是個提醒么……我就不問為什么你們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提醒我了……”

  “我們不提醒皮先生你,是因為我們真的沒辦法去提醒,要知道,皮先生你的真實身份,是這個國家守衛最嚴格的秘密之一,我們為了不讓有些國家和神明發現您,已經犧牲了很多了…”

  “告訴我,為什么。”

  皮煙羅抬起頭,看著夏崇明,真誠的問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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