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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四十九章 魔獸

夢想島中文    衡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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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9章魔獸  張岳面色一僵。

  沒錯,這就是他力主請江德遠歸來的緣由。

  我作為江德遠的“家臣”,伏衡華好意思繼續折騰我嘛?

  好歹瞧著我家主人的面子,別把我變成半獸人啊。

  江德遠又是惆悵一嘆:“你們這些年犯下多少惡事,有多少仇家?我主魔宮,自當庇護爾等。可你等自身血債累累,我的面子再大,也無法阻攔所有人。”

  所以,群魔向善,改造贖罪是必須的。

  “首先一點,戒濫殺。不得染指和邪術有關的所有血祭類魔功——唯一可以破例的,只有‘舍身解體法’。”

  天魔解體這類以自身生命為祭獻的保命法術,容許使用。

  至于其他的,全數禁掉。

  “當年與仙道簽訂的條款,一切以人為對象的實驗,必須全部禁止。”

  這是江德遠的底線,也是仙道的底線。

  “如果我們不答應呢!”

  江德遠表情認真,一一掃過下面的殿主們:“那就只能請你們離開玄明魔宮,我以宮主身份把你們驅逐。”

  驅逐我們?

  你怕是還沒睡醒?

  你不知道這些年,是誰在掌管魔宮嗎?

  你就算姓江,可你剛回來就要拿捏我們?你以為你是伏衡華嗎?

  就算是張岳,面對江德遠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,也憤怒了。

  “按照你的規矩?不會是紫皇閣那一套吧?這樣的生活,老子才不過!”

  仇文書大怒,當即展現地魔法相,一頭三丈高的七臂魔怪撲向帝座。

  “給老子下來!”

  江德遠面色不改,隨手將道力吞吐,法相本源立刻被他吞噬,然后道力化作虛相五行山把仇文書壓在地上。

  “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的家傳心法?你們的魔功道法,只要逃不出玄明魔策樊籬,便無法對我造成威脅。”

  眼下又何止是東萊各魔殿。南閆或者其他地方的魔功,只要被江德遠解析,便難逃奴役。

  不得不說,伏衡華在魔功的造詣過于恐怖。

  江德遠刻意沒有掃去自己去往石窟的痕跡,就是希望孟晨察覺后,毀滅魔窟內的石刻。

  這邪門玩意,可不能隨便傳播害人啊。

  江德遠輕描淡寫的威脅,讓在場群魔臉色大變。

  他們再度回想起,被玄明魔策支配的恐懼。

  江德遠看向天魔殿主等三位劫仙。

  “你們修行有成,我眼下尚未邁入天壽境,難以拿捏你們。若你三人打算脫離魔宮,我絕不阻攔。”

  朱宇神情變幻不定,雖有這份心思,卻不敢真正站出來。

  他和張岳一樣,都畏懼伏衡華。甚至他比張岳更擔心。

  伏衡華對天圣一脈獨有的青睞,仿如無形的夢魘糾纏他的每一天。

  每次入定中驚醒,他都免不了痛罵劉裕利。

  若非這混蛋,伏衡華為何會將天圣真法看做玄宮第一道統?

  那血魔一脈,不比我們差啊!

  陰母盯著江德遠,神情從最初的驚喜、狂熱也逐漸冷靜下來。

  似乎陛下沒有奪舍成功?

  只是脫離魔宮的想法,她萬萬沒有。

  見眾人不說話,江德遠繼續講述自己的規矩。

  “人的血祭全面禁止。獸類的,也要酌情限制。”

  此言一出,眾人紛紛看向陰母。

  這位當下魔宮最有權勢的女人。

  獸魔憑什么壯大,憑什么在魔宮占據一座殿宇?

  自然是當年滅邪之戰后,魔道礙于太玄道圣的壓力,不得不退讓,轉而把修煉材料鎖定在妖獸。

  陰母此時也坐不住了:“殿下要禁止獸魔一脈的研究?”

  “正常研究,我不會干涉。但過于邪門的,能解救的就解救,解救不了的全數銷毀。”

  江德遠目光看向殿外的青年和兩頭魔獸。

  他自然明白,這些人的獸化是陰母杰作。

  他們獸化后的力量,竟堪比宗師!

  看著陰母,江德遠輕輕一嘆:“前輩對我家的忠心,晚輩心知肚明。可即便是我,也只能保全您的一命。免除一死。待我那弟弟出關,與你了斷父輩恩怨,我也難以周旋。”

  行善事,做好人。

  是陰母以及一大批魔修的唯一出路。

  伏衡華?

  陰母眼中閃過殺機。

  可她清楚,伏衡華眼中根本沒有她。

  伏衡華早就放出話了。

  陰母要留給恒壽、嘯魚解決。他二人某種意義上,是賀云卿的傳人。

  自己難道連讓伏衡華認真動手,都不配?

  ——他渡劫時,我一定要出手弄死他!

  只是看向江德遠,陰母突然又明白他入魔宮的另一重意義了。

  確保伏衡華完全成道嗎?

  血魔殿主頻頻示意陰母,卻見她不作任何回應。

  最終,血魔殿主繃不住,主動站出來。

  “血魔一脈的功法,仰仗血液練功。如果沒有從百獸身上提取血液,如何修行?”

  本來,血魔一脈的對象是人類。

  礙于仙道干涉,他們已經把目標轉移到獸類。

  難道這還不夠嗎?

  “練功喝血,又未必需要全部殺了,定時鮮血即可——再者…”

  江德遠掏出包裹,取出里面的一個青色長頸瓶。

  隨著倒向地板,殷紅血液緩緩流淌。

  充沛的靈氣與生命氣息讓血魔殿主雙目放光。

  “你能看出,這是什么血液?”

  “是一種強大的靈獸?不,仙人?神龍?這道血液蘊含的生命力好強!”

  “對你修行如何?”

  “很有幫助。”

  頓了下,殿主忍不住道:“少主可以定時為我們供給這種生物的血液?”

  “這不是生物體內的血,而是體外造血。或者說,人工血液。”

  妙生齋出品,模擬伏衡華的血液本質,所制造的一類血液。

  這類血液蘊含充沛的生命力,卻不攜帶一丁點的“生命烙印”。

  生命烙印,類似衡華前世的基因。

  具備傳承與繁衍的特性。

  在血魔一脈,因為大量吞噬其他生靈的血,導致自身生命烙印駁雜不堪,會有各種血液病爆發。唯有一次次洗練血液,歷經天劫,才能保持自身的純粹。

  但眼下這種人造血液,完美祛除血魔一脈的弊病。

  血魔殿主反應過來,立刻火熱的看向江德遠。

  “您能制造這種東西?”

  “我辦不到。但我知道類似技術起源在哪。”

  他畫了一個華麗的蟠龍印記。

  血魔殿主頓時沉默了。

  也對,這些玩意出自伏衡華,反倒是情理之中。

  那么,伏衡華會對自己提供類似的東西嗎?

  “這個技術靈感來自伏衡華,卻經過另一位仙道天才完善。我可以幫忙購買,但我需要血魔一脈替我在白玱水域經營商鋪。”

  “經營商鋪?”

  經商?

  不少殿主露出惡意的笑容。

  血魔一脈比起經商,更擅長殺人奪寶。

  “是的,我需要錢,大量的錢。”

  江德遠掏出自己攜帶的東西。

  人工制造的骨骼、機關偶人、靈魂元液…

  各式各樣由妙生齋出品,來自于丹青、云夢音、伏衡華在南洲的實驗技術。

  當然,即便是伏衡華,眼下也不敢觸犯仙道雷區。

  他創造的俑偶技術,雖然與活人相類,卻絕對不蘊含生命烙印,相似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九。

  因為完美偶人,也意味著具備生殖能力,具備生命印記傳承。

  那已經是造人的領域。

  俑偶技術,本身就是替代活人進行實驗。東萊最高檔的玉偶,也只是仿照經絡、骨骼、大腦,從不在基因層面、靈魂層面打轉。

  真正完成造人,那樣的作品反而無法進行耗材實驗。

  “這些東西,可以替代你們對生靈的需求。但是,需要拿錢買。”

  看出這些人眼神中的貪婪,江德遠再度輕飄飄壓下一句話。

  “你們打算從伏衡華手中搶東西?”

  一群殿主再度沉默。

  “另外,賺錢也是為了你們著想。當年仙魔大戰死的人太多了。他們的親屬還活著,恩怨記在你們和我的頭上。有錢,就有辦法堵嘴。”

  “您打算給他們補償?可僅僅用錢補償,他們就會放棄對我們的追究?”

  “不肯罷休,只是因為錢不夠多,沒用在合適的地方。在他們即將渡劫的時候及時送上活命之物,救命之恩可以化解部分仇怨。”

  江德遠對這些老頭子留下的臣子,著實是花了不少心思,想了很多。

  他清楚仙道的態度。

  死,多死幾次,才能化解這些人和仙道的恩怨。

  唯有行善積德,棄惡從善,才能給他們制作一枚枚“免死金牌”,設法活下去。

  “我的要求,你們可以慢慢想。不過有一點,你們要明白。我是魔宮的繼承人,哪怕沒有取回最高控制權,我依舊有辦法把你們驅逐出去。

  “如果你們想要頂著玄明宮人的身份,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。”

  江德遠揮揮手,給眾人留下思考的時間。

  末了,在諸位殿主打算離開時,他特意把玄牝殿主留下。

  看到這位美妙多姿的女性殿主,不少人露出玩味的神情。

  食色,性也。

  莫非這位少主也…

  玄牝殿主默默轉身,重新回到大殿。

  對于留下來的意圖,她也有種種思考。

  如果這位打算對自己…自己要不要答應?

  或許,玄后的位置也可以肖想一二?

  當其他人離開后,她見江德遠從帝座走下來,客氣說了一句話。

  “替我向計閣下問好。”

  說完,他走到門口,將那頭魔獸和陰郁青年、魁梧男子招呼進來。

  這就完了?

  玄牝殿主瞪大眼。

  可江德遠此刻已經示意請她離開。

  不得已,她默默向外走去。

  其他殿主并未走遠,紛紛圍上來詢問。

  “你怎么這么快出來?”

  “眨眼功夫啊?怎么可能這么快?”

  玄牝殿主一臉羞惱,掃視在場群魔。

  “你們胡想什么呢?他只是問我幾句話。行了,趕緊回去商議,我們要如何應對。反正我這一脈不在乎那些禁令。”

  她這一脈精通采補術,可如今魔道大衰,她們這些魔女也沒多少活動空間。頂多和群魔勾搭一下,聯絡聯絡人脈。

  倘若真能正大光明走在太陽底下,她這一脈反而有好處。

  只是那句問候…

  這位小少主不好糊弄啊。

  江德遠對青年二人笑道。

  “你不用害怕,我對你們沒惡意。我試試,能不能把她變回去。對了,兩位如何稱呼?”

  陰郁青年:“殷璇。”

  魁梧大漢:“殷璜。”

  江德遠面色一頓,若有所思:“兩位是陰母的兒子?”

  “正是。”

  “那這位…”

  那魔獸突然掙扎起來,向外面沖去。

  “妹妹。”

  殷璇連忙追上去安撫,可這一次魔獸根本不聽,徑自想要離開。

  殷璜趕忙對江德遠解釋:“妹妹還不熟悉獸體,有所沖撞,請您勿怪。”

  “她是最近才變成獸體的?”

  “就在昨日。”

  江德遠深吸一口氣,快速走上去將魔獸打昏,直接嘗試以羅摩道力觀測其大腦。

  百花島。

  殷玉瓏看著恒壽、嘯魚。

  “你家少爺對我有囑托?”

  “今日之事,少爺雖事前不知情。但事后思量,自然明白前因后果,姑娘在此中是何身份。

  “只是姑娘也是身不由己,少爺打算網開一面。只是讓我二人贈送一言,‘魔道囚籠之地,不可久居。你既修行有成,何不放下因果,安心隱修?’”

  殷玉瓏聽罷,搖了搖頭。

  “我與魔道勾連,自有我的目的。不過伏道友的回護之恩,我記下來。待我在魔道辦完事,自會向他道謝。”

  “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,在百花島上布置那些玩意。按照約定,八哥呢?”

  殷玉瓏與一位婦人對坐。

  那婦人揮揮手,一頭斷去三足的虎狀魔獸用最后一只前肢,艱難地在地上爬行。

  “你——”

  殷玉瓏臉色大變。

  “他前番可不是這樣。你既然和我有約,有何必如此折辱他!”

  “哦?你們兄妹幾個打算自立門戶。我自然要有相應的懲戒。”

  看著少女緩緩拔劍,陰母露出譏諷的笑,漫不經心玩弄殷紅的指甲。

  “托你的福,從南洲帶回來的那些東西讓我順利晉升劫魔。你認為,現在的你能打過我?”

  “你既然知道我從南洲收獲諸多,你又如何認為,我沒辦法克制劫魔?”

  陰母感受越來越強的劍意,突然神情正經幾分。

  “眼下,還有你二哥、五哥、加上眼前這死東西。你需要替我辦三件事。”

  “怎么只有三個?四哥和七哥呢?”

  “死了。”陰母輕描淡寫,仿佛只是試驗品報廢。

  當然,對她而言,兒女的確只是實驗的耗材。

  江德遠默默觀察魔獸的記憶。

  早在南洲時,他便清楚殷玉瓏的身份。

  也曾暗示伏衡華幫忙勸說殷玉瓏擺脫魔道。

  但他對此并無太多關注,只打算順手幫一把,根本沒打算過多插手。

  到了現在他才明白,殷玉瓏遲遲無法擺脫魔道。是因為自己的兄長們被陰母拿捏。

  他看向殷璇:“你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妹?”

  “異父的。但我們打小一起長大。尤其是大哥為了保護我們,被那個女人害死之后。”

  說完,他希冀的看向江德遠。

  “您能將妹妹變回來嗎?如果您能辦到,我們兄弟倆都可以為您效力。”

  “沒錯。我二人被那個女人實驗,都擁有變身宗師級魔獸的能力。對您,應該會有幫助。”

  江德遠沉默。

  他的羅摩心經剛剛開始修行,很多術法還沒創造出來。

  幫殷玉瓏變回來,天書自然有這等玄奇之力。

  但眼下,他還辦不到。

  如今最便捷的方法——

  “這種涉及生命變化的…等我家弟弟出關,他應該有辦法。”

  伏衡華?

  的確,那位有辦法。

  可是——

  兄弟倆面色凝重。

  妹妹被迫參與百花島之亂,害得那位的姐姐間接被害。

  那位,會幫忙嗎?

  “兩位如果有空,先幫我去盯著外面那些人。在魔宮中,我可是一點茶水都不敢沾。”

  “沒關系,我來解決,”殷璇反應過來,“回頭我去找人,把內宮名額給您補滿。”

  “倒也不急,眼下能湊合就湊合。關于內宮的人員,我另有安排。”

  這也是一次向仙道展示變化的好機會。

  找一些聾啞孤兒,利用陰母的技術把他們治好,然后作為內宮仆從。

  既是救人的善事,也可收買人心。

  只是陰母的安置——

  想到這兄妹三人,江德遠更頭痛了。

  這殷家的亂賬,真不想管啊!

  可不管又不行。

  待兄弟倆離開后,江德遠看向魔獸。

  “你能說話么?”

  魔獸用充滿人性的眼神望著他,然后輕輕開口。

  “方東源,對不起。”

  “啊?”

  “百花島,是我幫助母親他們,將龍王制作的種子送進去,才間接害得伏瑤軫…”

  殷玉瓏算是比較明白方東源與伏瑤軫之間糾葛的人。

  在南洲,她與方東源打交道更多。她眼瞧著這兩人有點情意,卻因為彼此顧慮,誰也沒有踏出那一步。

  “這件事啊,你應該對伏衡華去說。既然他都沒有用這件事遷怒于你,我自然…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。”

  也沒立場啊。

  如果曾經和伏瑤軫挑破感情,或許自己還能有一個合理的身份。

  十年了。

  聽著傅玄星與伏瑤軫有一個孩子的傳聞。

  直到傅玄星將那個孩子帶過來,親自對自己解釋,他才清楚前因后果。

  這說明什么?

  說明伏家默許伏瑤軫和傅玄星之間的緋聞。

傅玄星也愿意老老實實扮演一個“鰥夫”的角色  在這件事中,從始至終沒有自己出言的余地和角色。

  一段彼此都沒有認可,連暗戀都算不上。只是小時候的孽緣,長大后的“兩兩相厭”罷了。

  旁人眼中,誰知道呢?

  甚至另一位當事人,她怎么想呢?

  見他一臉悵然,殷玉瓏又小心翼翼講述自己另一件對不起他的事。

  “關于你師尊的傷勢,我也要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
  “啊?”

  江德遠這下徹底繃不住了。

  “你干的?”

  “延圣龍王遮掩天機,三位劫魔幫我偷渡紫皇閣。然后…”

  劉玄一多少年沒有正式跟人對戰了。

  而殷玉瓏可是從南閆磨礪回來的劍道宗師。

  正面斗法,殷玉瓏或許贏不了。

  但偷襲殺人,自然是辦得到的。

  只是念著方東源在南洲多次對自己的照顧,殷玉瓏最終沒忍心下殺手,刻意留手并等到紫皇閣發覺。

  正因為劉玄一沒死,才讓陰母大為震怒。擔心離間計劃失敗,下毒、施咒把殷玉瓏變成魔獸,以作為懲罰。

  江德遠捂著臉,然后揮揮手:“罷了,你的行動怕是在師尊他們的預料中。這事,等你變回來了。自己去紫皇閣請罪道歉。”

  他捂著臉,突然悶悶說了一句。

  “方東源這個名字,日后我就不用了,稱呼我的本名吧——你知道我的本名吧?”

  “江德遠。”

  魔獸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后,又跟上一句對不起。

  “對不起,如果當初不是我告知母親。你隱藏在紫皇閣的身份也不會暴露。”

  江德遠面色一僵,揮了揮手。

  “先休息吧。等你哥哥他們回來,我們商量怎么經商賺錢。必要時,我可以把蓬明拉過來幫忙。”

  隨著江德遠執掌玄明魔宮。

  一個全新的玄明宮出現在世人眼中。

  白玱,堂而皇之出現一家冠以“玄明”之號的商行。

  魔修們正大光明站在三元城中,為大眾推銷產品。

  這一幕,自然嚇得白玱修士紛紛向商盟舉報。

  奈何——

  江德遠上頭有人!

  孟晨劫仙親自派人過來撐場子,江德遠的計劃得以實施。

  雖然最初一段時間,魔修經營的商鋪鮮少有人光顧。但江德遠舍得砸錢。

  只要比其他商行便宜,天天搞優惠,不愁沒客人。

  為此,他特意開啟祖父遺留的寶庫。各種天材地寶、靈玉明珠統統砸下來。

  利潤?

  最初幾年,江德遠就是賠本賺吆喝。

  又靠著伏蓬明暗中出謀劃策,總算讓玄明商行步入正軌。

  哪怕明面上,修士們瞧不上魔修掛出來的那些商品。但私底下,不少人都偷偷來交易玄牝殿主親自煉制的閨中秘藥。還有血魔殿主制作的,各種增強體魄的湯藥。天魔殿主拿出來,用以封印心魔的法器…

  當然,更受歡迎的生意。是陰母培養的正經靈獸。

  經方東源檢查后推出來販賣,經三元城多道工序檢查,又請來三大水域的高人們反復鑒定。

  最終判定這些靈獸體格強健,也無半點魔性隱患。

  說到底,陰母的獸化研究是當今東萊第一人,衡華都多有不如。

  伴隨著時間流逝,在仙道謹慎觀望魔道發展,以另一種方式開始“大興”時,伏衡華成道之時終于到來。

  九月,蟠龍島。

  伏桐君坐在家中張羅自己三百六十歲生日。

  這些年少了另一位主角,生辰宴會難免有些冷清。

  但這一次,伏桐君堅信另一位主角會回來。

  很快。在壽宴當天彩霞彌天。

  不僅是蟠龍島、延龍水域,天央、玄鈺等內九水域的天空,全數被彩霞覆蓋。

  “好大的排場。這廝成道,是打算讓天下人都瞧一瞧他的聲勢嗎?”

  伏桐君吃味地說酸話,卻第一個沖出殿門。

  其他人緊隨其后,看著水上驟起的變化。

  “說來這些年的遺洲,已經沒有火焰了。”

  伏向風看著那些靈氣寶旋,若有所思道:“龍炎被五行山煉化,反生成各種天材地寶。難不成…”

  天央、玄鈺、金方…各路修士站在島上,看著水面升起的漩渦。

  內九水域,出現的漩渦合計三百六十五座。

  三百余座島嶼正同時從云界大陣中升起。

  衡華成道異象,由此可見一斑。

  延龍五行山方向,一道光柱自水底升起,然后迅速沖向天央水域。

  天央,到底是東萊中心。

  衡華成道,自然也要在此。

  孟晨眼瞧著華光沖向元蓬山,連忙出來迎接。

  但當他看到光輝中的那物,臉色頓時僵了。

  天央各路修士趕來,看到那漂浮在空中的物什,也都傻眼。

  那是一具干癟的尸骸!

  身披補天衣,膝上橫放云軸。

  伏衡華的干尸!

  嗯,新的一年了。衡華也要以新面貌示人。

  ——終于,終于把進度卡在元旦這一天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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