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五章 開拓進取始為人
伏衡華看著巨石彰顯的古老記錄。
時間流逝，山河易變。
人族越來越多，逐漸形成國家、王朝。
這時候，有人發出一個問題。
“天地結構為何？”
“大地邊緣何在？”
在“大地說”“渾天說”“中天說”等等言論推測中，有一伙人開始了行動。
他們建造海船，嘗試揚帆渡海，去尋找大地的盡頭…
“這些人就是你家的先祖。”
東墨陽道：“他們隨海而行，最終竟尋得天胥神洲，并在那里扎根。”
“啊？”
伏衡華大跌眼鏡。
“所以，我家祖先東渡而來，其實是…”
“是尋祖，而且這不是你家先人第一次回來了。”
東墨陽看著巨石，點開第二塊。
那是一個老者，他捧著一件天地生成的龜殼在悟道。
“這是我們修真文明最早的起源。不是先天神圣賜予，也不是天降機緣。而是人智締造的功法，第一部煉氣之法。”
畫面飛快流轉。
那老者創造煉氣功法不久，便因天劫而亡。
然后功法被后來人繼承，一代代研究、傳承。
最終，第一個筑基者，第一個結丹者…
通天洲的第一個修真文明就此開啟。
在第二塊巨石之末，天空出現了一群異人。
他們帶來大批大批的修真典籍，希望幫助通天先民。
看到這，伏衡華眉頭一動。
那些異人形狀各異，有背生羽翼的純白之人，也有三頭六臂的猙獰面孔，更有蛇首、龍頭等等怪異模樣的異人。
他們并非同一個勢力，而是不同勢力派來的人。
他們有一個要求。
希望通天先民修煉他們的功法，成為他們的族人。
這時，東墨陽激活第三塊巨石。
雖然光影快速閃動，伏衡華難以全篇閱讀那些修真功法。
但幾個通天先民研究嘗試異人功法的畫面彰顯。當他們修煉那些功法后，身上長出翅膀、龍角等等奇異模樣。
最終，他們變成了那些異人的姿態。
衡華回想風允行所言，明白這是什么時期。
“歷史在不斷重演啊。”
面對這些帶著問題的修真功法，通天先民們拒絕了。
然后，東墨陽激活第四塊巨石。
面帶慈善的異人們立刻露出獠牙，開始瘋狂屠戮先民。
沖天的血氣第一次覆蓋通天洲。
“這是通天洲第一次和外界的接觸，其結果…四萬萬先民只存百萬。”
血仇，傾世血仇！
而且十分無力。
面對這些來自“天外”的異人，通天先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。
幾個結丹首領被屠殺、分尸，并將尸體吊掛在天空。
有人逃避，有人反抗，也有人向異人臣服。
最終，這些投降的人被改造為異人士兵，并在異人號令下屠戮曾經的同伴。
東墨陽偷偷去看伏衡華的神情。
當初看到這一幕時，他的心緒被徹底調動，仿佛想要回到那個時代，和先民們一起保衛家園。
不過…
伏衡華神情平靜。
對于畫面展示的情景，他的確不知道。
但風允行告訴過他，曾經發生在人族先民身上的案例。
玄旦族最初擁有功法不久，九天九地的使者前來接觸。他們希望玄旦小族成為他們的附庸，并修煉他們的功法，為他們征戰九天/九地。
玄旦族拒絕了。
其結果便是屠殺。
人族就是在這種高壓下一步步堅挺地走下來。
據風允行說，天胥神洲流傳一句古話。
“跪天拜地，人也。諂神媚魔，玷污我血，非人也。”
東墨陽繼續激活巨石。
當反抗的熱血逐漸耗盡，先民最絕望之際。
曾經渡海離去的那幾個人回來了。
他們不僅自己回來，更帶著海外的援兵。
望著一艘艘大船出現于天空，一位位劫仙、真仙降臨，伏衡華喃喃道。
“天胥神洲？”
“沒錯，就是這個地方。”
東墨陽意外地看了一眼伏衡華。
“對啊，你家還留著這部分傳承呢。”
天胥神洲，人族祖庭。
在一眾人族強者的保護下，異人們全數擊殺，先民得以幸存。
而那幾個渡海歸來的先民也與曾經的族人約定。
在未來，通天洲誕生足夠強大的修真體系時，他們會過來引導、交流。
“你應該明白，為何他們不傳授天胥神洲的功法，而是讓先民們自己創造吧？”
“一味照搬天胥神洲的功法，只是把天胥神洲的文明復刻在通天洲。唯有走出自己的路，才是人族擴張的方式。而且…人族功法本就是一代代傳承，自創。一味照搬、接受，那才是對‘人祖’的玷污。”
人祖，那可是憑借人智，靠著一代代先民努力，才讓玄旦一族在蠻荒大地站穩腳跟。
通天先民有祖洲庇護，先天條件好了那么多，難道還無法走出自己的道路嗎？
于是，第一個修真文明輝煌了上萬年。
并且在其遺產澆灌下，赤霆、渾天兩個文明先后誕生。
即便通天洲崩，東萊洲也先后出現玉仙、龍居，直到如今第六個文明。
這些都是通天先民代代傳續而來，一步步走出來的。
“祖師說，你家先人渡海入天胥，成為天胥神洲的其中一支風氏。他們和通天洲先民約定，每當修真文明成長到一定程度，他們會回來交流、幫助。赤霆如此，渾天如此，之后的玉仙、龍居也都有人前來。而在我們的時代…”
風仙東渡。
這是祖訓，也是傳承。
在文明有了自己的特色，自己的核心理念后，前來引導幫助其成長。
“所以，我家也是東萊正統？”
“何止是東萊正統，你大哥的眼睛可是‘重瞳’。”
重瞳為何作為一種血脈天賦在伏家傳承？
因為這就是一種“返祖”。
待巨石光輝暗淡，衡華看向后面的巨石。
東墨陽擺擺手：“那些東西不方便看。記錄的東西有些難受，回頭我再跟你細說。算算時間，他們三個差不多好了，咱們回去。”
衡華沒多言，隨其回返云海。
伏宣和三人已經悟道結束。
瞧三人神采奕奕，氣息凜然，便知三人收獲不小。
伏宣和手中還拿著八道符箓。
“咦，祖師呢？”
東墨陽往云海望去。
道尸、蓮花已全數隱匿。
“前輩說，日后有緣再見。眼下，他吩咐我們做一件事。”
伏宣和搖動八道符箓。
“他吩咐我們，以這八道仙符分別鎮壓在古戰場八處魔神遺骸處。”
“防備魔神們復蘇？”衡華挑眉，“那些真君不用防備？”
“不用。前輩說，那些道友或另有機緣。而且，他讓我告訴你，把那些修士都放了吧。免得毀壞赤云真君的機緣。”
伏衡華隨手一招，五行山散去。狂風一掃，赤云修士們盡數逃走。
“前輩還真指望，這些人中再誕生一位赤云真君嗎？”
赤云真君化生“赤云靈人”，這些靈人俱是其靈神所化，可視作他的化身。
如果有一人勘悟本相，便可恢復真君本源。
也算是真仙們的一種復活方式。
兩儀真君吩咐幾人鎮壓魔神遺骸，也是防備他們用類似的方式復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