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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5 臟話都還給你

夢想島中文    醫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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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為什么突然問起馬朝平,大家都有點奇怪。

  不過,馬原和葉頌利不對付,這件事大家都知道。

  兩人紈绔,一個比一個渾。

  “馬員外,馬原表字是什么?”

  馬朝平瞇了瞇眼睛,戒備地道:“關你什么事!”

  “叫馬福山。”葉頌名道,“最近聽說改過表字,叫什么到不知道。”

  不知道是誰補充道:“改了,叫馬喬逸。”

  “福山,”葉文初挑眉道,“好巧啊!”

  剛才那位說話的年輕人道:“四小姐,剛才您說的第二位受害人臀部的私章,有個山字?”

  “對!”

  大家的視線,就開始往馬朝平身上飄,個個驚疑。

  馬朝平勃然大怒:“說什么屁話,你難道懷疑是馬原在陷害葉頌利?”

  “馬員外,你說的不對,”葉文初說著一頓,馬朝平剛要松口氣,就聽她道,“我不僅僅是懷疑,我、還有證據。”

  眾人都看著她,開始興奮,完全忘記了幾刻鐘前,他們還懷疑葉文初為了給葉頌利洗脫罪名,而燒人房子害人。

  “說了一圈,繞到這來了。”劉兆平問葉文初,“說說看,你有什么證據?”

  劉兆平此刻的神色,已少了“黃雀”姿態。

  “是。”葉文初道,“第一,在案發前,葉頌利和馬原曾雙人肉搏打過一架,在那以后,葉頌利的玉佩就丟了。那塊玉佩,應該就是被馬原撿走的。”

  馬朝平道:“這叫什么證據?”

  葉文初不理他質疑,繼續往下說。

  “第二,巧娟的手帕在牡丹房里,而牡丹那邊的常客,除了葉頌利,馬原也曾是。他進入牡丹房里,非常方便。”

  “第三,時間線,馬原在近期三件案發生時,都說在家里,這不具備說服力。”

  劉兆平瞇了瞇眼:“你如何知道馬原時間線,你問他了?”

  他說完,看向馬朝平:“他人呢?”

  “我、我不知道,”馬朝平開始慌了,“葉文初,你、你們把馬原抓了?”

  葉文初道:“不著急,一件事一件事的說。我所提到的事,都會有合理的說法。”

  “第四。”她豎起四根纖細的手指,“馬原和葉頌利要好時,常去葉府,他見過巧娟。”

  巧娟在那個巷子里見到的東西,很有可能就是這里的野貓,而當時,馬原就在附近。

  帶她去貓更多的地方?

  葉文初道:“第五,經過詢問過牡丹,你的兒子馬原,他天生殘缺,不能人事。”

  馬朝平開始渾身發抖。

  大家發出了一陣驚呼聲,諷刺的嗤笑著。

  “這就符合兇手的情況了,不能人事所以不,但卻凌虐。”葉濤哈地一笑,他現在終于知道,為什么葉文初剛才讓他急著,馬朝平罵葉家的話。

  他且等著,雙倍回敬。

  “果真是這樣?”劉兆平問馬朝平。

  馬朝平搖頭,這種事他不可能承認的:“沒、沒有。她、她胡說!”

  他說完,忽然指著葉文初:“你一個小姑娘,恬不知恥,男人這種事都能說出來,你、你不要臉,你…”

  一顆石子橫空出現,馬朝平就覺得嘴巴一麻,一顆門牙已飛出去,他捂著嘴血瞬間飚了出來。

  有人用石子,打掉了他一顆門牙。

  “誰,誰打的!”

  劉兆平也站起來查看。

  但這這條巷子很空,很難藏住人。

  他的人找了一圈,沖著他搖頭,表示一無所獲。

  葉文初看著捂著嘴在擦血的馬朝平,目光朝一側飄了飄,某些人的準頭,確實很不錯。

  出了個插曲,馬朝平的血是止住了,但門牙掉在灰堆里沒找到。

  “你!”馬朝平怒不可遏。

  “你惱什么。你的嘴反正是泡糞坑里的,要牙齒也沒用。”葉老太爺安慰馬朝平。

  馬朝平暈到踉蹌。

  這就受不住了?葉文初悠悠豎起左手:“第六,這個作為殺人現場的院子,是馬原母親韓玉梅的。”

  馬朝平由家丁扶著,面色慘白,劉兆平幫他問道:“你如此肯定,這里是殺人現場的院子?”

  “回將軍的話,是的。”葉文初道。

  大家就緊張起來,紛紛后退,這是殺人的院子?

  “難怪那么多黑貓,邪門!”

  “那馬原就是在這里殺人的?”

  “第七,”葉文初還沒有結束,“經過人牙子辨認,去買秋文和青月兩位受害人的男子,是馬原的貼身常隨。”

  劉兆平目光掃過這里的人,并沒有看到馬原也沒有看到馬原的常隨。

  馬朝平也坐在了灰堆里,他的門牙被他彈了出來,他一頭的汗,已經完全不能去和葉文初吵嘴。

  完全的,徹底的,心神混亂。

  “說我們上梁不正下梁歪,我呸!”葉濤逮著機會了,“原來你家才是,豬狗不如,不能人事就連環殺人,就是畜生。”

  “我呸!”

  馬超平搖著頭:“沒有,不會,我兒子身體好的好,也不可能殺人…”他哀求地看向劉兆平,去抓劉兆平的軍服衣擺,“將軍,求將軍做主。”

  劉兆平逼視葉文初:“你果然抓了馬原,否則你怎么能讓人牙子核對,又怎么能得到馬原的時間線?”

  “在從化,沒有老子的口令,你憑什么抓人。”

  剛才縣衙開具的搜捕令文,被劉兆平撕了,這也是他的態度,他從今天開始,他不承認朝廷在從化設立的衙門。

  他不再認朝廷的權利。

  “你們好大的膽子,完全不將我放在眼里。”劉兆平靠在椅子上,“馬家是我的人,我不同意誰都不許碰。”

  魯志杰帶著人,悄無聲息出現在人前,抱拳行禮道:“將軍,可馬原是連環殺人案的嫌犯啊。”

  “如果他是當然得抓,老子素來公平!”劉兆平對魯志杰說話,視線卻落在葉文初身上,“可沒有老子的允許,就抓人,這就是不將老子放在眼里。”

  “四小姐,你素來膽大還聰明,你說,該怎么罰你?!”

  罰什么?葉文初很確定,這個案子就是劉兆平在背后推波助瀾。她不知道劉兆平什么時候知道,但譬如昨晚放火燒院子,譬如引火到她身上,甚至于…馬原嫁禍葉頌利,也得到了他的提點。

  本來是“普通”的連環殺人案,卻因為有了劉兆平的干預,變的更加復雜。

  葉文初從容地回視劉兆平。

  大家卻緊張起來,案子還沒說完,劉兆平忽然強勢壓葉文初,拿她問罪。

  這也偏的太明顯了。

  葉文初沉沉開口,不慌更沒有亂:“將軍,民女沒有抓馬原,是他自己來找我們的。”

  劉兆平臉一沉。

  別人也是一臉驚奇。

  “不可能。”馬朝平道,“他不是兇手,他為什么要找你們。”

  “將軍,她、她在騙人。”

  劉兆平也冷冷盯著她,一字一句道:“四小姐你要騙我,我沒什么事,可你…卻會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  葉文初回道:“是什么,將軍自己問馬原吧!”

  劉兆平一怔,葉文初大聲道:“帶馬原!”

  在所有人東張西望找馬原的時候,忽然一直矗立著的廢井的井蓋,被人推開,隨即眾人就看到,馬玲從里面跳出來。

  “大家好。”馬玲沖著所有人揮了揮手,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,一把從井里扯上一個人,那人沒站穩,砰一下趴在地上。

  緊接著乘風也從井下上來。

  “福山!”馬朝平跑過去,跌跌撞撞去拉馬原,“你怎么到下面去了?他們是不是打你了”

  “你說話啊。”

  馬原被他親爹拉起來,臉上沒有一點傷,他面若死灰一般的看向他爹。

  “你說話啊!”馬朝平推了一把兒子。

  馬原發現了劉兆平,忽然瞳孔巨震,猛然磕頭:“將軍,將軍對不起!”

  劉兆平坐著沒動,陰冷的視線,死死盯著馬原。

  馬原還在磕頭。

  馬朝平回頭看看劉兆平,又盯著自己兒子,他自己再也蹲不住,跌坐在地上。

  “馬福山。”葉文初走過去,“你可以如實招供了,你為什么知道井底是地窖?”

  地窖?馬朝平抬頭看葉文初,“下面是地窖。”

  “對,一件被你兒子用來囚禁、猥褻、殺人、肢解的地窖,在這間地窖里,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少女被害。”葉文初一字一句道。

  馬朝平跌跌撞撞爬起來,趴到井邊去,一股嗆人的霉味和腥臭,猛然躥了上來,沖著他的鼻子,他砰一下倒坐在地上,干嘔起來。

  “馬福山,是不是你讓小廝去買的人?”

  “是不是你害的那些女子?”

  “你殺了多少人?嗯?”

  馬原搖頭道:“我沒有殺人,我沒有!”

  “你、你冤枉我。”馬原吼著。

  葉文初忽然揪住了他衣領,將他拖到井邊,將他頭塞進井里。

  井底的氣味全部從這個口子出來,噴在他的面上讓人窒息。

  井底幽暗,看不真切,他的耳邊,葉文初一字一句說著:“這里你很熟悉吧?這里有很多冤魂啊,你聽聽,他們在喊你呢。”

  “那些命苦的女孩子們,在召喚你。秋文問你,你為什么要掐死她,青月問你,你為什么要割去她前胸,巧娟問你,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認真生活的小丫鬟,你為什么要殺她?”

  “馬福山,你看到她們了嗎?她們在井底!”

  這里他很熟悉,他常常站在井底對上看,井底明亮的光對這天空,那一片天是屬于他,沒有人能搶得走。

  他喜歡站在這里看著天。

  他的人生要求不高,他就想要這樣一片小小的天空,獨屬于他的天!

  “馬福山!”葉文初將他丟在地上,抵著他的脖子,“你是這樣掐死巧娟嗎?這樣掐死秋文的嗎?”

  馬原目眥欲裂,靠在井壁搖著頭。

  “是、是她們沒用,是、是她們沒有用!”馬原聲音像破舊的鑼鼓,他被掐著脖子,嘎嘎地說著,“作為女人,他們不能取悅我,她們有什么用?!”

  “他們該死,該死!”

  四周憤怒聲,從每一個人胸腔中迸發,聽到的人,沒有說能平和。

  葉文初將他丟在地上,他像一塊碎布,趴在灰堆里喘著氣。

  馬朝平坐在地上,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兒子。

  “大人!”葉文初走了兩步,無視了劉兆平,對魯志杰回稟道,“此案已經查明白了,現有登錄在案的四起殺人案,兇手就是馬原!”

  “大人可以再審訊,我懷疑還有其他案件,沒有暴露。”

  魯志杰頷首道:“辛苦了,四小姐。”

  周圍響起了唾罵聲,有人撿起石頭沖著馬原砸:“狗東西,畜生!”

  “不要臉,你應該被千刀萬剮。”

  在場所有人,都氣憤不已,這樣惡劣的,讓人作嘔的案件,每個人都恨不得親手將兇手剮了。

  馬原抱著頭,馬朝平的頭也被砸破了,血留下來糊在臉上。

  他爬過去,抓著馬原,問道:“福山,你告訴爹是不是他們冤枉你?”

  “只要你點頭,爹就是傾家蕩產也救你出來。”

  馬原猛一下將馬朝平推開,歇斯底里:“都怪你,都是你的錯,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身體有疾?都怪你,我娘死了才多久,你一個女人接著一個女人的娶。”

  “馬朝平,你要不要臉?你一個賣燒餅的,你掙個屁錢,你是靠我娘起家的,你憑什么還娶別人回來生兒子,來搶我的家產,搶我留給我的東西。”

  “我是殺人了,我要殺盡天下的女人。”

  “她們一點用都沒有,他們活著就是個屁!”

  “哈哈!”

  馬原笑著。

  葉濤三兩步沖過去,一巴掌將他扇在地上:“你恨你爹你殺你爹啊,你殺別人,害我兒子。”

  “我打死你!”

  葉濤劈頭蓋臉一通抽,又回頭來指著馬朝平:“你笑我兒子變態,你兒子才是變態。我們葉家,個個身正,我們葉家個個孩子都出色。”

  “你有臉說我,我呸!呸你一臉!”

  葉濤罵著,罵得神清氣爽。

  “像你這樣的人家,就不配留在從化!”

  他將馬朝平罵的話,都還給了他。

  馬朝平捂著臉嚎啕,渾身發抖,他先罵人,如今呢…如今都回到他身上。

  說人家養的渾人,可他家的才是最渾的。

  葉濤叉腰,三個鼻孔喘氣。

  周圍,人們低聲議論著:這是第二起案子了,葉四小姐不是嬌滴滴的小姐,真的會查案。”

  “是啊,比有點捕頭還好,都看不出來是陷阱,差點釀成了冤案。”

  “得愧有葉四小姐,不然我們還要擔驚受怕。這下好了,兇手抓著了。”

  大家都松了口氣,感激又欽佩地看著葉文初。

  馬朝平聽著眾人的議論,跌跌撞撞個爬過去,求劉兆平:“將軍,求求將軍救我兒,將軍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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